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
專業(yè)：漢語言文學 學生：趙怡 指導老師：馮憲光
摘 要
《木蘭辭》向我們生動地展示了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一個千百年被人們所稱贊的忠孝故事。而1998年，迪斯尼根據(jù)花木蘭代父從軍故事改變而成的動畫片《花木蘭》，則在尊重原著的基礎上，更多地將美國的文化價值觀融入到了這個古老的傳說?；咎m不再只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孝女形象，更是一個敢于追求自我，最終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新時代女性。本文試從古樂府《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著手作比較，通過對兩者迥異的人物性格、價值觀念、元素背景等進行分析，來尋找產生這種差異的原因。同樣的故事經過迪斯尼加工潤色后呈現(xiàn)給觀眾不同的感受，也帶給了觀眾不同的思考，這正是中美兩國文化差異在作品中的深刻表現(xiàn)。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多元文化的交融已經成為文化發(fā)展的態(tài)勢，正是由于這兩種文化的融合，集合了兩種文化的優(yōu)勢的花木蘭才能風靡全球，深受人們喜愛。
關鍵詞：花木蘭 文化 孝 女性
An exploring of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Major: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Name: Zhao Yi Advisor: Feng Xianguang American culture from the ballad of Mulan and the Disney animation Hua mulan
Abstract
The ballad of Mulan demonstrates a story that women are not outdone by men vividly, which is also a loyalty and filial piety story that has been praised for hundreds of years. While in the year 1998, based on the esteeming of the original work, the animation Hua Mulan, adapted through the story that Hua Mulan enlisted instead of her father by Disney, integrated more American cultural values in this ancient Chinese legend. Hua mulan is not only a filial daughter, but also a modern female who dare to pursue breakthrough and finally achieve self-worth in her life. Approaching through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disparate characteristics, personal values, and background information of Mulan in the Ancient Yuefu Mulan Ballad and the Disney animation Hua mulan, 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the reason that cause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between American and Chinese. The same story after the processing of Disney gives audience totally different feelings and brings them new thinking as well, which is exactly the profound expression of the difference of two cultures in the work. Today,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ical globalization, the blending of multi-culture has become the trends of culture development. Just because of the blending of the two cultures, the advantages of culture
combination can be fashionable in the world and deeply loved by people. Key words: Hua mulan; culture; filial piety; female
目錄
1．引言............................................................. 1
2．孝道與自我價值的追尋............................................. 1
2.1 忠孝兩全的神話傳說.......................................... 1
2.2追尋自我價值的奮斗史 ........................................ 2
3．傳統(tǒng)婚姻與自由戀愛觀............................................. 4
3．1傳統(tǒng)婚姻對女性的壓抑 ....................................... 4
3.2人權開放的自由婚戀 .......................................... 5
4．女性地位的提升................................................... 7
4．1男尊女卑的性別意識 ......................................... 7
4.2新時代的女性形象 ............................................ 8
5．美國式的中國元素................................................ 11
5.1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挖掘 ......................................... 11
5.2“美式”化的中國元素........................................ 11
5.3脫胎換骨的配角 ............................................. 12
6．結語............................................................ 13
參考文獻：......................................................... 14
致 謝............................................................. 15
1．引言
花木蘭——作為中國歷史上少有的女性英雄一直作為民族驕傲牢牢地刻在每個中國人的心中，他隱姓埋名，“愿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①的代父從軍故事千百年來一直被人們所稱頌。雖然對于故事本身的真實性我們都已無從考證，但每當我們讀到那首膾炙人口的北朝民歌古樂府 《木蘭辭》時，那個不畏困難，頑強拼搏的巾幗英雄形象立刻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咎m幾經沙場，出生入死，喬裝隱忍，堅忍不拔、百折不撓的頑強精神以及中國婦女勇于獻身的可貴品質都在花木蘭身上得以完美的體現(xiàn)。其內在的精神力量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形成了一種精神原則和民族靈魂。
1998年，迪斯尼首次將中國傳統(tǒng)人物搬上銀幕，這就是后來轟動美國，創(chuàng)下過億票房的動畫片《花木蘭》，它在中國古代傳說《木蘭辭》的基礎上創(chuàng)作而成，巧妙地將美國追尋自我，實現(xiàn)個人價值的文化與源遠流長的東方神話傳說相結合，通過對中國文化內涵的探索以及中國元素的制作還原，刻畫出了一個極具美國價值觀的西方花木蘭形象。
動畫片《花木蘭》體現(xiàn)的是西方的現(xiàn)代精神理念，如花木蘭不在局限于自己的女性身份，不斷地突破自我，即使身份被識破也毫不退縮。她成了一位挑戰(zhàn)自我，力求實現(xiàn)個人價值的新時代女性。不僅如此，她還收獲了屬于自己的愛情?！痘咎m》播出后不久便風靡全球，它獲得了不同文化層次與不同年齡段觀眾群體的接受，不僅是在中美兩國，更是在全球范圍內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它所塑造的西式花木蘭形象不僅體現(xiàn)了中西文化的沖突和交融，同時也為女性文化注入了新的血液，從而促進了文化的多元發(fā)展。
2．孝道與自我價值的追尋
2.1 忠孝兩全的神話傳說
對于中國人而言,《木蘭辭》自古就是一個宣揚孝道的故事,在世代的傳誦過程中,
木蘭故事被歷史賦予了宣揚忠孝的思想精髓,特別是在唐代，朝廷還專門設祠紀念并追封木蘭孝烈將軍。即使在今天,中學的語文教程仍然告訴我們木蘭是為了盡孝道而代父從軍的。孝是中國幾千年倫理文化亙古不變的主題， 忠是立國之本 孝是立家之本，忠孝二字支撐著這個國家、民族以至于整個家庭的大廈，孝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后來的封建統(tǒng)治統(tǒng)治者更是將孝作為約束民眾思想和行為的法律規(guī)范，而孝的基本含義就是“善事父母”。 ①宋 郭茂倩 樂府詩集[M] 中華書局出版 1979年 第二十五卷第二冊
《木蘭辭》開篇就指出，木蘭代父從軍的動機是為了踐行孝道——“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愿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雹賾?zhàn)爭爆發(fā)了，可汗開始在全國大肆征兵，十二卷軍書，每一卷都有父親的名字，而父親體弱年邁，木蘭作為家里唯一的勞動力，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男扮女裝，替父出征?！叭绻皇且驗楫敃r的國家需求與木蘭的家庭情況之間發(fā)生難以解決的矛盾，木蘭本人并沒有參軍的念頭， 更沒有 ‘欲與男性試比高’的主觀愿望”。除此之外，文章開篇，“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蹦咎m的嘆息聲已經壓過了機杼聲，可見木蘭心中的萬千愁緒，這也是作為一個子女，最真切的孝道流露。木蘭的愿望只是作為子女單純地替父親分憂，她本人并沒有任何參軍的念頭，更沒有想著有朝一日成為家喻戶曉的巾幗英雄。她會遵從社會分配給她的角色，安心地在家耕織，恪守婦道，相夫教子。在《木蘭辭》對木蘭奔赴軍營的描述中， 作者對于戰(zhàn)爭的描寫只是寥寥的幾筆，而她對父母的思念則是寫的十分深刻，如文章的最后，“可汗問所欲，木蘭不愿尚書郎，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xiāng)?！泵鎸噬系娜f千賞賜，木蘭最大的愿望只是最快地回到父母身邊，侍奉雙親，這也是木蘭“孝”的深刻流露，這也與她為了踐行孝道而替父從軍的最初動機遙相呼應。 ②
2.2追尋自我價值的奮斗史
迪斯尼的木蘭替父出征既是為了救父，更是為了自救，這與中國版的花木蘭從軍動機的單一性迥然不同，影片一段情節(jié)最能體現(xiàn)她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從軍動機。
木蘭女扮男裝的身份因受戰(zhàn)傷接受醫(yī)治而被識破，因此被大軍遺棄在了雪地上。此時，片中特寫了一段花木蘭與被貶的守護神木須龍之間的對話：
木須龍：“ 就差那么一點，一丁點，老祖宗就得重新看我，讓我連升三級，唉，千辛萬苦全泡湯了，唉。” （ I was this close, this close to impressing the ancestors, getting the top shelf, an entourage. Man, all my fine work, ff f t. Hi.）
木蘭：“ 我真不該從家里跑出來?！保↖ should never have left home.）
木須龍：“ 唉，得啦，你是為了孝順你爹嘛，誰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丟了花家的臉，連朋友都不理你了。我看你只有學著想開點了。”（ Eh, come on, you wanted to save your father's life. Who knew you'd end up shaming him, disgracing your ancestors, and losing all your friends. You know, you just gotta, you gotta learn to let these things go .）
木蘭： “ 也許我并不是為了爹爹，也許更重要的只是想證明我自己有本事，這樣往后再照鏡子，就會看見一個巾幗英雄。可是我錯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 ” (Maybe I di d n’t go for my father . Maybe what I really wanted was to prove that I could do things right . So that when I looked in the mirror , I would d see someone ①宋 郭茂倩 樂府詩集[M] 中華書局出版 1979年 第二十五卷第二冊
②葛蘇.<木蘭詩>： 忠孝兩全的神話. 現(xiàn)代語文，2008（5）
39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_動畫片花木蘭
worthwhile. But I was wrong. I see nothing. )
正如導演在隨片講解中所說的:“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因為她在傾聽自己的心聲。但這一次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她千辛萬苦地突破自己，做出成績 ,才有今天的表現(xiàn)?？僧斠磺卸挤鬯闀r,她真的會質疑自己的動機,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是不是一開始就大錯特錯?！边@段對話明確揭示出這部西方化的“ 木蘭從軍”影視文學作品有著與《木蘭辭》完全不一樣的主題：木蘭女扮男裝，不僅僅是為了救父親，更主要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個人價值。木蘭在相親失敗之后想證明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強烈希望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個人價值?？梢娫髦小靶ⅰ钡膬群艘呀浲耆蝗〈?。當片中木蘭唱起“什么時候我才能展現(xiàn)那個真正的自我”時,也表現(xiàn)出從軍這件事是為了追求實現(xiàn)自我,迪斯尼讓木蘭這個角色呈現(xiàn)出女性主義與個人主義的特征,讓全球的觀眾開始接受這個勇敢、特別的，美國式的中國女孩。
迪斯尼為了凸現(xiàn)這一主題，在《花木蘭》中特意添加了一出木蘭進城相親的戲，迪斯尼此舉并非簡單的改寫增刪，而是為下文木蘭的從軍動機埋下伏筆。木蘭進城之前，父親就去供奉祖先靈位的祠堂為木蘭燒香祈禱，希望木蘭能找個好婆家，“A girl can bring her family Great honor in one way By striking a good match And this could be the day.”（對于女孩子來說， 一段美好姻緣能給家族帶來榮耀）。所以木蘭進城相親是為了花家的榮耀，肩負著光宗耀祖的使命。影片特意安排了現(xiàn)代應聘式的相親，應試者各個花枝招展，互不相讓。假小子型的木蘭顯然不能取悅媒婆考官，甚至被媒婆辱罵：“You may look like a bride,but you will never bring your family honor! ”（真丟臉！即使你看起來像新娘， 你也甭想為花家增光！”），木蘭回到家里暗自傷心，她開始反省，“Look at me I will never pass for a perfect bride Or a perfect daughter Can it be I'm not meant to play this part? Now I see That if I were to truly To be myself I would break my family's heart Who is that girl I see Staring straight Back at me? Why is my reflection someone I don't know? Somehow I cannot hide Who I am Though I've tried When will my reflection show Who I am inside? When will my reflection show Who I am inside?”（我無法成為完美的新娘和女兒， 莫非我不該扮演這樣的角色， 為何我的影子那么陌生??我不愿再隱藏我的內心， 何時我才能看到真我的影子？何時才能見到我用真心歌唱？）之后，木蘭的父親在花園里安慰失意的女兒說： “My, my, what beautiful blossoms we have this year. But look, this one's late.But, I'll bet that when it blooms, it will be the most beautiful of all.”（啊，你瞧，今年的花開得多好啊，可你看這朵還沒有開，不過我肯定它開了以后將會是萬花叢中最美麗的一朵。）木蘭的個人價值在此被徹底地否定。正當木蘭陷入絕望，對自我價值產生懷疑時，邊疆告急，單于入侵中原，花家接到軍令要入伍出征，而父親年事已高，體弱多病，代父從軍正好為處于困境中的花木蘭創(chuàng)造了實現(xiàn)個人價值的良機，
花木蘭的這一舉動，既拯救了父親，更實現(xiàn)了自我價值。與之相呼應的是在片尾，木蘭帶著皇帝賜給的象征著花家榮耀的單于寶劍和皇帝佩玉在鮮花盛開的花園見到父親，父親丟下寶劍和佩玉抱住木蘭說：“The greatest gift and honor, is having you for a daughter.”（花家最大的榮耀就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這已進一步展現(xiàn)出動畫片《花木蘭》的主題，就是對榮譽和利益等個人價值充分認同和張揚的西方個人主義文化思想的闡釋。所以，美國版的木蘭替父從軍的動機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父親年老體衰，為救父親和整個家庭，替父出戰(zhàn)；另一方面，木蘭的個人價值被以媒婆考官為代言人的男權社會否定，她想利用這次出征機會來證明自己可能的價值，實現(xiàn)自己的“美國夢”。由此可見，動畫片 《花木蘭》的主題，就是對榮譽和利益等個人價值充分認同和張揚的西方個人主義文化思想的闡釋。
其實影片早在描寫匈奴進犯中原，皇帝和大臣商量決定征兵的對話里就已顯露出了與重視群體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完全相反的西方文化：
將軍：“恕臣直言，我的重兵能夠阻擋單于的部隊?！保‵orgive me your Majesty, but I believe my troops can stop him.）
皇帝：“記住，有備才能無患。一粒米可以改變斤兩，一個勇士有時候可以決定勝負。”（A single grain of rice can tip the scale. One man may b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victory and defeat.）
迪斯尼作這樣改寫的根本原因在于迎合美國的主流價值觀。美國是以個人為本位的社會，家族觀念淡薄，美國人的思想里根本沒有“孝”這個概念。每個人不是作為一個家庭或其它社會群體的成員，而是作為個體來看待的。美國文化的主要內容是強調個人價值,追求民主自由,崇尚開拓和競爭,講求理性和實用, 其核心是個人至上、私欲至上、追求個人利益和個人享受的個人中心主義, 強調通過個人奮斗、個人自我設計, 追求個人價值的最終實現(xiàn)。這種文化以人為本，注重個人人格和尊嚴，強調個體的力量，注重個人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影片《木蘭》 突出的是木蘭強烈的個人意識和實現(xiàn)其個人價值的渴望，而中國的“孝”的觀念和集體意識被大大淡化了。
3．傳統(tǒng)婚姻與自由戀愛觀
3.1傳統(tǒng)婚姻對女性的壓抑
在中國封建社會，儒家思想對女性意識有著嚴厲的壓迫，中國傳統(tǒng)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性的婚姻往往只是父母的一句話，很多甚至只有成婚的當夜才知道夫君的樣貌，因此古代中國的女性是不存在自由戀愛一說的，她們只能拼命壓抑自身對于愛情的心理需求和生理需求，這在《木蘭辭》中得到充分體現(xiàn)?！霸娭姓f‘同行十二年，
不知木蘭是女郎’。在這十二年的征戰(zhàn)生活中，木蘭除了忍受戰(zhàn)爭的艱辛外，還必須壓抑自己的性別特征，包括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對于這位正值花樣年華，待字閨中的女子來說，女性一生中關鍵的大事——婚姻也被耽誤了。為了孝順父親，履行子女的義務，木蘭從軍的這些年里，不得不扼殺自己作為女性對愛情和婚姻的基本需求?！雹佟对娊?南山》里說：“藝麻如之何？衡從其母，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弊优幕橐龃笫掠筛改笡Q定，正所謂“父母之命不可違”，男女不能自由選擇戀愛對象，更不能自作主張自主婚姻，社會嚴格禁止未婚男女私相往來，這種情況下就需要一個人充當男女雙方中介，于是媒人就這樣產生了，動畫片加入媒婆考官，也正迪斯尼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一種挖掘，但這只是一個鋪墊，迪斯尼的根本寓意卻不在此。
3.2人權開放的自由婚戀
1884年，法國人送給美國人一座象征自由的女神雕像，這座自由女神像在紐約港口落成，從此她就成了美國的標志。美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是liberty，即自由。早在1776年的《獨立宣言》就開宗明義，“自由” 、“生存”、“追求幸福”是與生俱來的、人人平等享有的三大權利。在美國社會，戀愛與婚姻是自由的，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自己所愛的。“‘Sometimes you just have to kiss a few frogs before you find your real prince.’有時候在找到你的王子之前，你必須要親好幾個青蛙．”②當然這不是諷刺美國人太開放，亦或是太隨便。
美國版的花木蘭勇于追求真正的愛情正是受西方現(xiàn)代自由婚戀觀的影響，她運用自己的智慧和魅力贏得了將軍李翔的愛。她與長官李翔患難中見真情、 互生愛慕之心、同心協(xié)力擊敗敵人、拯救了國家并最終走到了一起?；咎m這種追求并享受愛情的行為在一定程度挑戰(zhàn)了中國古代女性“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三從.四德）的傳統(tǒng)理論，同時也改變人們認為在男權文化下的女性沒有自己的自主權，沒有自己的思想和行為的觀念。
在這部西方人改編的動畫片里，花木蘭與李翔的愛情故事也正是影片中最重要的一條敘事線索，文章的精華所在。木蘭對愛情的大膽追求是高度贊揚人的個性解放，不同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觀的人性化表現(xiàn)，正如《花木蘭》片末的主題歌所寫： “我眼中的我自己，每一天都相信活得越來越像我愛的我自己。我心中的我自己，每一秒都愿意為愛放手去追尋，用心去珍惜?！?（Who is that girl I see Staring straight back at me When will my reflection show .Who I am inside I am now. In a world where I have to hide my heart。 And what I believe in .But somehow I will show ①鄭偉玲 “黃皮白心”的花木蘭——細讀迪斯尼影片《木蘭》對中國《木蘭詩》的變異[J].
安徽文學(下半月). 2009(05)
② SallyGardner he Frog Prince (Orion Early Reader)青蛙王子[M]. ISBN 9781444002447
2011（07）
the world What's inside my heart And be loved for who I am.）
回看動畫片《花木蘭》，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一見傾心或者互相欣賞，木蘭在報名入伍時與別人發(fā)生爭斗惹出麻煩而受李翔呵斥，可見木蘭給李翔留下的初印象并不好。接著，木蘭又因初次新兵訓練中表現(xiàn)出的武藝不精而在身心上備受李翔打擊。剛入軍營，木蘭令李翔很失望。一開始的的木蘭給我們的感覺是弱小，無能，而她并沒有輕言放棄，而是加倍努力訓練，勇敢執(zhí)著，不軟弱，不妥協(xié)，不斷地自我超越，使其技壓群雄，甚至最后在比武中毫不留情地一舉打敗自己的統(tǒng)帥李翔，最終她掙脫了蠶蛹的束縛，成為了破繭而出，最美的蝴蝶，她贏得了眾人，更贏得了李翔的尊重。
在雪山鏖戰(zhàn)中，花木蘭不顧生命安全，救下李翔，成為李翔最信任的人。
李翔：”花平，你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瘋狂的人。不過，我要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從現(xiàn)在起，你是我的親信。”(Shang: Ping, you are the craziest man I've ever met. And for that I owe you my life. From now on, you have my trust.)
在木蘭就下李翔后，不幸受傷，而自己的女性身份也因為治療被發(fā)現(xiàn)了，一直對木蘭耿耿于懷的賜福這時也抓住了機會想置木蘭于死地，這也是本戲的一個小高潮。
賜福：大逆不道！（Chi Fu: Ultimate dishonor.）
木蘭：我并不想騙人。（Mulan: It was the only way. Please believe me.） 賜福：你玷污了花家的榮耀。（Chi Fu: Ultimate dishonor.）
木蘭：我是迫不得已！請相信我。（Mulan: It was the only way. Please believe me.）
賜福：哼，校尉？。。。（Chi Fu: Hmph, Captain?）
李翔從汗血馬馬鞍上放著的劍鞘中拔出劍，走向木蘭。
阿堯，阿寧和金寶著急地上前。
賜福：國有國法。（Chi Fu: You know the law.）
李翔站到木蘭面前。
木蘭看著李翔低下她的頭。李翔把劍扔在地上。
李翔：一命換一命，現(xiàn)在扯平了。。。。出發(fā)?。⊿hang: A life for a life. My debt is repaid. Move out!）
賜福：但是——你。。。（Chi Fu: But you can't just...）
李翔：我說過了。。。出發(fā)?。。⊿hang: I said, "Move out!"）
強而有力、毋庸置疑的口氣，是憤怒，更是李翔對木蘭的的那份私心。無論賜福在旁邊百般挑釁，李翔都沒有依軍法處置，而只是將她逐出軍營，可見在李翔的內心深處，已經愛上了這位姑娘?！皬睦钕鑼咎m瞧不起——尊重——感謝——排斥——愛慕——喜結良緣，木蘭的愛情故事可謂一波三折。正是在這一波三折中，花木蘭大膽機智、獨立自主、追求自我、不斷超越、敢于犧牲的個性化表現(xiàn)，顯示出了滲入西方文化的現(xiàn)代
人文精神?！雹偻瑫r，動畫片花木蘭里，木蘭在皇城救駕時的精彩表現(xiàn)更是讓李翔折服不已。
整部影片的脈絡更像是在樹立一個古代女性形象的傳奇，從跳脫傳統(tǒng)束縛以女性弱勢形象替父從軍，到立下汗馬功勞榮歸故里，影片的表達方式充滿美式的個人英雄主義的現(xiàn)代思想。根據(jù)美式影片的一貫模式，木蘭與李翔這對歡喜冤家豐滿了這部商業(yè)影片的感情內容，這條關于愛情的溫馨線索貫穿全片，回顧木蘭卸甲榮歸之時奶奶的那兩段對白：
奶奶：“好極了，她帶回一把寶劍，依我說，她還該帶個男人?！?（Great, she brings home a sword. If you ask me she should have brought home a man.）
話音剛落，英俊帥氣的李翔應聲而入：“對不起，請問花木蘭是住這兒嗎？” （Excuse me, does Fa Mulan live here?）
對此，雖然獨身在家，但已到古稀之年的腰彎背駝的婆婆在驚愕之余，居然喊出的是這樣一句：“下次再打仗，我也去”?。╓oo, sign me up for the next war.）
這句話對于封建保守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來說，無疑是往平靜的湖面丟入一顆石頭，它不僅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即使在開放的現(xiàn)代，我們也難以在作品中見到。
4．女性地位的提升
4.1男尊女卑的性別意識
相較于美國動畫中木蘭帶著少女的好奇，對建功立業(yè)的渴望與即將踏上征途的興奮相比，中國版木蘭懷著擔憂無奈走向未知的道路，原著《木蘭辭》中描繪的“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正是對木蘭心情的真實寫照。
這不僅僅是地域文化的差別，這是中國古代封建禮教思想根深蒂固的體現(xiàn)，中國的封建社會是個純粹的等級制社會。“天地君親師”，這是所謂大道，“仁義禮樂”，這是君子之準則，無非是劃分統(tǒng)治者與被統(tǒng)治者，教化普通民眾認清身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里的天地完全可以為上位者們所替代，更妄論作為男子依附品的女性，“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三個從字禁錮了一個封建社會女子的一生年華。出嫁時一個女子成年后唯一的出路，再是你風華絕代亦或者文武雙全，若是到適婚年齡還未出嫁，恐怕會被扣上好大一頂帽子，不忠不孝，無禮無德。嫁得好是家族的榮耀，嫁得不好也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你的命。從軍打仗，建功立業(yè)，光耀門庭這樣的事，哪里輪得到這樣的女子去做，去了，是不懂禮義廉恥，欺君罔上！這樣是木蘭之所以嘆息，① 鄭軼彥 兩幅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同一人物畫卷——南北朝民歌《木蘭詩》與動畫片《花木
蘭》之人物主題比較[J]. 名作欣賞. 2007(18)
39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_動畫片花木蘭
她該是擔憂的，“出門看火伴，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 不知木蘭是女郎”，同為袍澤十二年，沒有人知道木蘭的身份，一方面是木蘭隱藏得好，另一方面，體現(xiàn)的卻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為木蘭所清曉。
這些描寫也可以說明，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中，即使花木蘭立功，她的女性身份也是不能
被認同的，因為一旦被發(fā)現(xiàn)，便不會再有后來的順利返鄉(xiāng)。詩中花木蘭從軍一去十二年，女扮男裝的身份并未被揭穿，直到功成返鄉(xiāng)，著女裝出來見軍中伙伴，才把戰(zhàn)友們嚇了一跳。在回鄉(xiāng)之前，花木蘭失去了她真實的性別身份，是一個無法作為獨立于男性的性別群體之外而存在的“異類”，這也是女性文化生存的困境。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雹僭凇赌咎m辭》中，只有短短的三十個字描寫了木蘭的征戰(zhàn)沙場。而具體的戰(zhàn)爭生活，艱難的生存環(huán)境，詩中卻只字未提，只在詩的最后用“策勛十二轉，賞賜百千強”②來側面烘托木蘭英勇善戰(zhàn)。
聯(lián)系全文來看，可見《木蘭辭》并不是想表現(xiàn)木蘭作為女性的個人能力，而是她踐
行孝道的傳統(tǒng)價值取向。
與詩中對軍旅生活的簡單描述截然不同，木蘭返鄉(xiāng)后的場景與心情則描繪地非常生動。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zhàn)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③卸甲著云裝，對鏡貼花紅，此時的木蘭詩心思雀躍的，這與她當時被迫戎裝戰(zhàn)馬時猶豫無奈的行狀形成鮮明的對比。能夠安然歸家，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福分，可以看出，建功立業(yè)的巾幗形象并非其本愿，封建社會所賦予其女性的社會職能在那個時代的木蘭看來并沒有什么無法接受的，甚或是那“三從四德”的思想已經深入其骨髓并且無意改變，她并非是革變者，不是那些女權運動的代表人物，觀其本意，不過是個孝女罷了，出征為孝，歸家為孝，該是封建社會中的美好女性形象。
4.2新時代的女性形象
“迪斯尼公司的動畫部門副總裁湯姆 · 舒馬克卻認為，《花木蘭》的故事單是在打破性別成見這個議題上就已經是很有趣的題材，更何況該公司一直喜歡作新的嘗試?！雹?/p>
在美國人的日常生活中，等級觀念比較淡薄，他們崇尚自由的精神從紐約的標志性建筑“自由女神”可以看出。殖民地時期開始，美國女性就生活在英國法律統(tǒng)治之下，殖民地承繼了歐洲國家男權文化，可見美國曾經也有男尊女卑的時候，從美國建國之日開始，女性就開始了爭取與男性平等權利的斗爭。女性的地位逐步得到了提升，平等自① 宋 郭茂倩 樂府詩集[M] 中華書局出版 1979年 第二十五卷第二冊
② 同上
③ 同上
④ 何忠順.迪斯尼將推出 《花木蘭》 [J]. 電影評介， 1996 （6）
由的思想觀念有了更深刻的體現(xiàn)。迪斯尼拍攝的《花木蘭》顛覆了花木蘭的傳統(tǒng)形象，她擁有的是美國社會常見的自由和個人主義的精神。首先，她有主見。在母親安排她相親時，她不愿意將娥眉斗畫長，說出了“做自己”的心聲；她非常有才智，武功進步神速，還用計謀殲滅了匈奴大軍；她十分勇敢，從匈奴人刀下救出皇帝。她雖然是在模仿男人，但不認同男人的缺點；她雖然是女人，但卻比男人更勇敢。 其次，她有女性的性別身份，“在迪斯尼《花木蘭》中，花木蘭從軍時間沒有多久，身為女子的真實身份在軍中就被軍醫(yī)揭露了。這意味著花木蘭真正直面了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獲得了一個以女性身份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和創(chuàng)造女性文化的機會。她不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男權文化下的“扮男”女英雄，她的性格、身份和命運都是獨立的，不再是男權文化的附屬品，是有著與男性平等的話語機會和生存機會的真正女英雄。”①
縱觀迪斯尼動畫《花木蘭》，至始至終都貫穿著對男尊女卑這種封建秩序的顛覆。這種顛覆體現(xiàn)在以下幾點：第一，她極度反感傳統(tǒng)中國的“三從四德”，為了應付媒婆，片中的木蘭甚至像現(xiàn)代考場上的學生，把考試內容寫在了手臂之上；第二，她敢在大街上像男孩子一樣騎馬，完全不似中國傳統(tǒng)女性般走路芊芊碎步；第三，當?shù)弥赀~體弱的父親將被應征參戰(zhàn)時，木蘭不像傳統(tǒng)女性代表的母親那樣遠遠地站著，默不吭聲， 而是擋在父親前面，當著朝廷官員的面，反對征召有殘疾的父親出戰(zhàn)；第四，在行軍路上，木蘭不顧其他士兵的反對，提出美人的標準是“Smart competitive, need have their own claims”（聰明獨立，有自己的想法）。通過這些細節(jié)的描寫，我們看到了一個獨立勇敢，追求自我，敢于與傳統(tǒng)作斗爭的新時代女性形象。
在動畫片《花木蘭》中，沒有回避對戰(zhàn)爭的描述，其中雪山之戰(zhàn)和京城救主兩場戰(zhàn)役的描寫尤為著重。其實，在動畫片中，這兩場戰(zhàn)役才是整部電影所宣揚的與中國傳統(tǒng)花木蘭不同的精神所在，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木蘭顛覆了自己的形象，將真實的自己展現(xiàn)在大家面前，并且最終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在雪山一役中，敵人兵力遠大于己方，軍隊指揮官已經無計可施，在這個時候，木蘭靈機一動，點燃炮彈引發(fā)雪崩將所有敵人活埋贏得了戰(zhàn)役，危急時刻，木蘭還救了李翔將軍的命。木蘭不幸在雪山之戰(zhàn)中受傷，醫(yī)生在對她救治時發(fā)現(xiàn)了其女子身份。李將軍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并沒有依據(jù)軍法處死木蘭，只是將她逐出軍隊。由此可見，木蘭作為一個女性被男權社會的傳統(tǒng)制度和規(guī)則重重地壓制著，即使她擁有安邦定國的雄才大略，她還是會被男人們孤立和驅逐。雪山之戰(zhàn)將《花木蘭》的整個電影節(jié)奏帶到了最低沉的部分，木蘭在被大家拋棄后，失落與不甘在她心理不斷徘徊，她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局，她不愿意努力過后的人生還是這樣被否定。電影采用了先抑后揚的手法，因為這里的失落與悲傷才能襯托出木蘭為自己的生活所作出的巨大努力和堅定的信念。所以，在木蘭得知敵人主將還沒有被殺死，并且① 李書影. 花木蘭:“做自己”的傳奇女子——文化解讀《木蘭詩》與迪斯尼《花木蘭》
(Mulan)[J]. 淮北煤炭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6(04)
準備再次進攻首都的時候，木蘭沒有選擇放棄曾拋棄她的祖國，而是勇敢果斷地跑回京城報信并制定對策。經過這次戰(zhàn)役，木蘭的功績受到了封建制度的最高統(tǒng)治者的肯定：“You have saved us all (你救了我們大家)”，“The flower that bloomsin adversity is the rarest and most beautiful of all (逆境中盛開的花朵才是最美麗的花朵)”。這也就和前面雪山一役之中木蘭受到的打擊遙相呼應。木蘭在京城救主的戰(zhàn)役中直接以女性身份出場，并且戲劇性地讓戰(zhàn)友扮成女人營救出皇帝，可以說這是對男尊女卑思想的徹底顛覆，而皇帝向木蘭鞠躬致謝在中國封建社會是完全不可能的，這也體現(xiàn)了美國人的女權主義思想，這樣的花木蘭才是美國人心目中獨立、勇敢、追求個性解放，并且敢向權威發(fā)出挑戰(zhàn)的女英雄。
在兩場戰(zhàn)役中，花木蘭都發(fā)揮了及其重要的作用，正如皇帝所說：“一個決定著戰(zhàn)爭勝負的勇士”。這種根本的區(qū)別就在于中美文化中存在的差異，中國文化傳統(tǒng)保守，任何時候都更看重集體的利益，所以戰(zhàn)爭在他們眼中，只有最后的贏或者輸，往往沒有更多的視角去關注這場戰(zhàn)爭單個個體的投入與獲得，這在很多影視作品中的表現(xiàn)手法就是，在戰(zhàn)場上一片茫茫人海，當這一片人海掠過布滿硝煙的戰(zhàn)場之后，這場戰(zhàn)爭就結束了。而在美國的眾多影視作品中，我們往往看不到這樣的場面，我們通常看到的是幾個甚至一個人在戰(zhàn)爭中苦苦掙扎，即使是像“諾曼底登陸”或者“兄弟連”一樣大場面的戰(zhàn)爭電影中，我們看到大規(guī)模戰(zhàn)爭過后，鏡頭沒有馬上給勝利者的趾高氣揚，反而是將鏡頭給那些躺在血泊中的士兵，無論他們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這體現(xiàn)的是一種不同的觀念，其實我覺得這不僅是自由獨立的思想，更體現(xiàn)了一種人文關懷和對人性的思考，對戰(zhàn)爭的反思。
影片《木蘭》對男尊女卑的秩序最徹底的顛覆，莫過于木蘭在自己的軍旅生涯中找到了自己的愛情，這是真正的屬于她自己的愛情，而并非屬于她“父母”的愛情。封建社會中，中國女子的婚姻大事都必須由家族中的長輩牽線搭橋，奉父母之命是女兒的職責，女子基本上只能從父母所圈定的候選人中選擇一個自己的丈夫，甚至很大一部分女子根本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是直接被父母決定家給誰。這種境遇揭示了女性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地位是極其低下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近代中國，以至于在現(xiàn)在的中國文化中都時刻充斥著這種介紹婚姻的影子。但是，在美國電影《木蘭》中，木蘭沒有被父母制定婚姻計劃，而是自己在軍旅生活中漸漸地愛上了她的長官，并由于自己在戰(zhàn)爭和生活中處處體現(xiàn)出來的才智和善良心地贏得了長官的好感，最后長官竟然是在封建最高統(tǒng)治者的鼓勵下，勇敢地去追求木蘭，成就一段好姻緣。這一段愛情故事，更加說明了在美國人內心天生存在著那一種崇尚自由的精神，他們拍出來的東西沒有過多去顧及中國文化中這些落后的思想和觀念，而是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5．美國式的中國元素
5.1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挖掘
由于動畫片《花木蘭》是美國迪斯尼第一次在中國古代神話傳說的基礎上制作的動畫片，在制作的過程中，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異給制作小組帶來了很多困難。為了最大限度地還原原滋原味的中國風貌，搜集與之相關的素材，整個制作小組的核心成員Pam Coats（制作人），Barry Cook （校對），Ric Sluiter（藝術總監(jiān)），Mark Henn（動畫監(jiān)督），以及Robert Walker等人一起到中國試著來感受和發(fā)現(xiàn)產生木蘭這個人物的文化背景及其根源。整部動畫從最初的籌備到最后的完成歷時八年之久。他們參觀了長城，大同市，洛陽，西安，嘉峪關，敦煌，和桂林，游覽了著名的旅游景點，特別是北魏一些特定的歷史文物以及能夠追蹤木蘭英雄事跡的文化遺產，好萊塢一絲不茍的工作態(tài)度充分體現(xiàn)了對中國文化的尊重。動畫制作的一個關鍵人物Henn在參加完這次中國之行后說：“這次中國之行給了我機會去到木蘭生活的地方，并且可以想象她是怎樣生活還能感受到她的家庭和國家，這對于我們在理解木蘭的性格的發(fā)展是很關鍵的”。同時，迪斯尼對于中國元素的運用既沒有肆意篡改，也沒有生搬硬套。他們充分考慮到了觀眾的心里接受程度，因為他們知道中國人骨子里流淌著尊重傳統(tǒng)文化的血液，隨意篡改文化必將遭到排斥，所以好萊塢在制作時只在一些無關痛癢的地方進行略微修改，觀眾看過，笑過，而絕不觸動中國觀眾的情緒及文化底線。
盡管美國人小心翼翼，盡量還原中國特色，但隨著影片的最終完成，美國人的思維方式和他們的價值觀念已經不知不覺地滲入其中，而美國文化也給動畫片《花木蘭》帶來了不一樣的風格。
5.2“美式”化的中國元素
“在西方文化中，中國形象的真正意義不是地理上一個確定的、現(xiàn)實的國家， 而是文化想象中某一個具體特定倫理意義的虛構的空間，一個比西方更好或更壞的地方，香格里拉或人間地獄?！雹僖虼俗屛覀兛慈宋锏男蜗笤O計上，美國人是怎樣刻畫一個傳統(tǒng)中國女性的。曲線修長的身態(tài)，細眉丹鳳眼，嬌小動人的模樣，這是西方觀眾眼中的東方美女；他們藝術團隊在人物服飾的搭配上不僅是基于他們的研究更融入了他們在中國的旅程中對建筑與景觀的觀察和理解。
然而在動畫的開篇，花木蘭一出場卻穿著吊帶背心和齊膝短褲，與保守的中國形象相去甚遠。而且看過這部動畫片中花木蘭的觀眾隱隱約約的都會有一個感覺，花木蘭還是不像中國人，與其說這是一個中國女孩的形象，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印第安女子形象。我們知道，美國是由殖民國家發(fā)展起來的，在四萬多年前，有一批來自亞洲的流浪者，① 周寧．龍的幻想[M]．北京：學苑出版社，2004
經由北美到中南美洲，這些人就是美國人的祖先——印第安人。可見，但從人物設計上面，花木蘭就已經深刻地烙上了美國痕跡。
其次，我們再看中國元素在背景等方面的體現(xiàn)，為了更多地融入中國元素，
在制作的過程中，迪斯尼工作室利用所謂的“跨文化參照機制”，大量聘請亞洲和亞裔美國藝術家和演員。例如，臺灣的著名動畫設計藝術家張振益在動畫片木蘭中發(fā)揮了關鍵作用，在塑造人物設計上利用“中國古代繪畫，素描，雕塑”作為靈感。大量運用的民族樂器讓我們倍感親切，成龍和李玟兩大華人巨星更是被重金聘請擔任配音和中文主題歌曲的演唱。在動畫中花木蘭家的房子的設定中使用了繪有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屋頂結構和與故宮顏色、色調一致的中國式繪畫，包括木蘭家的大門以及花園，每一個小細節(jié)都體現(xiàn)了很濃的中國風味。他們還使用彌漫著中國傳統(tǒng)的“詩情畫意”的繪畫作為動畫背景設置的標準。“它將傳統(tǒng)的中國水墨畫引入到動畫制作中，那種虛虛實實的意境和輕靈優(yōu)雅的畫面使動畫片的藝術格調有了重大的突破。”①即使是如此費心的制作，認真觀看我們仍能發(fā)現(xiàn)許多漏洞，講述漢晉的匈奴，搭配隋朝的服飾，用的是唐朝的仕女妝。在北魏的戰(zhàn)場上，用的是宋朝才有的火炮，、景物布置又隨處可見明清風格的庭園。花家的祠堂里不但供奉著女性祖先，而且設在一個開放的亭子內，不但誰都可以進，甚至連一只狗都能在里面搗亂。祖先在祠堂議事的格局儼然就是西方的圓桌會議。每個人都在喋喋不休，現(xiàn)場顯得混亂不堪，一個家族會議失去了它應有的凝重、嚴肅。”
5.3脫胎換骨的配角
最后再看那些引進動畫片的新角色，美國動畫經常使用加入配角的方法來豐富故事
情節(jié)，很多時候都達到了畫龍點睛之效。如：《機器人總動員》中的胖子，《功夫熊貓》里的蓋世五俠等?！痘咎m》里的木須龍就是一個生動的例子。龍是中華民族進入農業(yè)社會后創(chuàng)造的一種虛擬動物，它是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征，更是華夏民族的標志，可見龍是最具中國特色的了，因此迪斯尼特意選龍作為主要的配角?？稍趧赢嬈痘咎m》里，木須龍不是我們潛意識里那種威嚴神圣的形象，它是一只易怒、無厘頭、搞笑的小龍，本應是花家祖先祠堂不起眼的小跟班，卻陰錯陽差的成為了花木蘭的守護使者，雖然在伴隨木蘭的途中不斷帶來麻煩，但是在木蘭遇到困難險境的時候它卻不離不棄，最終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如愿的地在祠堂眾神之中獲得了一席之位。可見中國的“龍”漂洋過海后，就發(fā)生了本質的變化。
由此可見，中國元素的大量應用只是他們博得中國觀眾認同的籌碼，而“好萊塢攫
取中國元素作為電影的題材，其目的不是為中國做宣傳，而是要通過中國元素講述美國精神。” ② ① 霍燃; 許帆 國外動畫的中國情節(jié)—中西合璧的《花木蘭》 [J] 科技創(chuàng)新導報 2010（05）
② 林婷 美國動畫片中的中國形象——以《花木蘭》和《功夫熊貓》為例 [J]藝苑 2010（05）
39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_動畫片花木蘭
6．結語
迪斯尼動畫《花木蘭》雖然取材于中國古代《木蘭辭》所敘述的木蘭替父從軍的
故事，但“僅僅是借助于中國的符號而編織出來的美國童話。影片除了保留替父從軍這個基本情節(jié)外，人物形象及主題涵義都發(fā)生了變異，表現(xiàn)的是西方的意識形態(tài)和價值體系?！薄痘咎m》充分運用現(xiàn)代高科技手段，以其精湛嫻熟的動畫技術，在恰當?shù)乇Ａ袅酥袊鴤鹘y(tǒng)文化元素的前提下，合乎其理的植入美國新型文化元素與價值觀，不但使花木蘭的傳統(tǒng)形象脫胎換骨，煥然一新，而且適時地迎合了美國觀眾的審美情趣和文化價值觀念，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圓滿地詮釋了中國古典傳奇故事，使其內容更加豐富，內涵更加深刻。同時，影片從不同的角度和各個方面反映了中美文化的相融相通以及不同文化語境下的價值取向，吐故納新，其非彼非此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更是表現(xiàn)了當今文化的多元性。 ①
① 李婉 《穿比基尼的“花木蘭”——從敘事學角度看迪斯尼影片《木蘭》對中國《木蘭詩》
的改編》 《重慶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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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林婷 美國動畫片中的中國形象——以《花木蘭》和《功夫熊貓》為例 [J]藝苑 2010（05）
[13] 李婉 《穿比基尼的“花木蘭”——從敘事學角度看迪斯尼影片《木蘭》對中國《木蘭詩》的改編》 《重慶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7（4）
[14] 本文英文臺詞均來自動畫片《花木蘭》劇本
致 謝
從論文選題到搜集資料，從開題報告到寫初稿，經過了無數(shù)次的修改，期間經歷了
太多的酸甜苦辣，如今，伴隨著《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這篇畢業(yè)論文的最終完成，復雜的心情煙消云散，自己甚至還有一點成就感。
四年的大學生活似彈指一揮間，我深知自己身上上的不足，從剛跨入中專時的失落
和迷茫，到現(xiàn)在即將走上工作崗位的從容、坦然。我知道，這又是我們人生中的一大挑戰(zhàn)，角色的轉換。這除了有較強的適應力和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外，更重要的是得益于大學四年的學習積累和技能的培養(yǎng)，特別是老師和同學、朋友們的關心、幫助。
在論文的完成之際，我要強烈感謝我的論文指導老師—馮憲光老師，從課題的選擇
到項目的最終完成，馮老師老師都始終給予我細心的指導和不懈的支持。他不厭其煩的幫助我進行論文的修改和改進。另外，在校圖書館查找資料的時候，圖書館的老師也給我提供了很多方面的支持與幫助。在此向幫助和指導過我的各位老師表示最忠心的感謝！
感謝這篇論文所涉及到的各位學者。本文引用了數(shù)位學者的研究文獻，如果沒有各
位學者的研究成果的幫助和啟發(fā)，我將很難完成本篇論文的寫作。
最后，我要感謝四年的大學生活，感謝我們班的所有老師同學以及我的家人和那些
永遠也不能忘記的朋友，他們的支持與情感，是我永遠的財富！
中美兩國的木蘭傳奇（節(jié)選）
東 楠
出版年份：2011
木蘭，在戰(zhàn)爭中打扮得像一個男性的士兵，她是古代中國民間歌謠作為女主角英雄
的首次亮相?；咎m的故事雖然在近幾個世紀不斷改編，但主旨仍然是作為忠孝典范的姑娘以及父親的驕傲。但在上世紀70年代末的出版物《女勇士》，木蘭首次成為另美國人著迷的非同尋常的亞裔女子，她作為美國形象被觀眾所熟悉。在1998年流行的迪斯尼動畫《花木蘭》和其續(xù)集再次改寫了花木蘭的傳說。
木蘭這一形象已被重塑很多次了，在中國和美國，她的性格迥然不同。尤其是她達到西半球之后。孝順和忠誠的女子變成了激烈、 抗爭的戰(zhàn)士和活躍的女主角——每個木蘭都代表女性美德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的不同表現(xiàn)。
在亞洲，二十世紀和很久以前的動畫版本中，花木蘭的故事就已經出現(xiàn)了。在中國，如出現(xiàn)在1927 年的兩部電影 民心電影公司的木蘭從軍 （木蘭加入軍隊）和天一影片公司花木蘭從軍 (花木蘭加入軍隊）。
在1939年，上海華誠公司發(fā)布了木蘭從軍 （木蘭加入軍隊）。在隨后的幾十年中，出現(xiàn)了兩部主題相同的電影：北京電影制片廠在1956 年出版了的題為《花木蘭》的戲曲表演，著名歌劇演唱家常香玉擔任主角，香港邵氏兄弟公司拍攝了這部電影。
1964 年期間的花木蘭。這些早期的真人改編詮釋的木蘭的故事以不同方式為特定時期的不同目的而服務： 例如，1939的電影極大地振奮了人們的精神，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的樹立了愛國女主角的形象。在1956的電影中，則體現(xiàn)了"婦女撐起半邊天"的政治議程。這些電影，改變了花木蘭的性格和更豐富了她的故事，但在中國以外卻鮮為人知。
盡管迪斯尼公司的動畫《花木蘭》（1998年）在全球的銷售和宣傳和名氣都取得了
巨大的成功，迪斯尼工作室是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進行這種努力的唯一生產公司。在九十年代美國的其他幾個動畫都嘗試去改變木蘭傳說?！赌咎m的秘密》，在 1998 年發(fā)行的聯(lián)合美國視頻娛樂功能動畫片，講述了花木蘭——自然世界六條腿毛毛蟲的傳說，并描繪了木蘭通過戰(zhàn)爭保護她反對邪惡可汗為首的侵略軍王國。這部電影選擇的是動物形象，與傳統(tǒng)的花木蘭"民謠"的明顯背離。通過這種方式將花木蘭的故事講給孩子聽，不乏是一個創(chuàng)意和友好的方式。尤其是對于那些低年齡的孩子。特殊的選擇，無論怎么樣，他都有著戲劇性的差異，變裝和到進入成年后通過自然的轉變過程： 毛毛蟲變成花蝴蝶。由于電影的目標觀眾是兒童，即使這部電影本來就是關于戰(zhàn)爭，但是制作者還是避免了直接描繪暴力的場景，這也契合了《木蘭辭》中對木蘭軍隊生活簡明扼要的敘述。
電影《木蘭》描繪戰(zhàn)爭的秘訣，是以一種隱秘的和象征性的表現(xiàn)手法取代了戰(zhàn)爭的殺戮和殘暴的直接表現(xiàn)，從而使電影更適合幼小的觀眾。
在迪斯尼公映《木蘭》的同年，迪亞哥工作室出品了《木蘭傳奇》以適應《木蘭的
故事》。跳板家庭娛樂在全球范圍內發(fā)行了這張DVD,包括特別收錄的音樂、益智游戲、其他游戲和屏幕保護程序。這部電影呈現(xiàn)出一種有趣的結合，就是電影表現(xiàn)不足的同時又具備了創(chuàng)造性的驚悚情節(jié)?？偟膩碚f,這部動畫片的質量很差。電影缺乏動態(tài)畫面,在屏幕上的照片太過死板。這部電影的當中大多數(shù)時候,相比于人物對話，背景音樂完全沒法聽見。電影的節(jié)奏相當緩慢,大概是為了兒童,然而,在屏幕上使用褻瀆的直接描寫的暴力和流血的建議電影也不適用于年輕的觀眾。
時隔不久，動畫片《花木蘭》于98年在好萊塢初演并取得了票房的巨大成功，也
展示出了很強的文化影響力。而且，花木蘭也贏得了一系列獎杯和提名。
迪斯尼的動畫片花木蘭，通過它在國際電影市場的超大發(fā)行量，把這一角色介紹給
了一個及其廣闊的觀眾群體，電影的推廣旨在針對整個家庭，這種策略也增加了花木蘭的國際聲譽。作為迪士尼動畫第一部包含中國主演的動畫片。
木蘭迅速地從一位士兵成長晉升為百夫長直至成為將軍。不同于《木蘭辭》當中的
女扮男裝的元素，電影《花木蘭》中的秘密是木蘭在戰(zhàn)爭中的形象從一個假小子造型轉變?yōu)橐粋€成熟優(yōu)雅的女性。在此時，她以女性的身份贏得了最終的勝利。最后，作為大將軍的男主人公，試圖將勇敢又忠誠的花平與智慧而又美麗花木蘭聯(lián)系在一起。電影最終以兩只蝴蝶相互追逐舞蹈的鏡頭結束，以此預示花木蘭和將軍有一個充滿美好希望的未來。
迪斯尼公司通過 Jack Zipes 所說的商品化，開啟并引領了將童話故事改編成具有
競爭力和利潤的商品的革命。以花木蘭為主題的產品出現(xiàn)在商店，快餐店和超市中，將迪斯尼影視商品最大化的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 電影花木蘭在許多國家和地區(qū)都進行了放映，包括講中文的地區(qū)—大陸，臺灣和香港。電影被配成35種語言，包括普通話，粵語等，因此其國際知名度進一步提高。
迪斯尼動畫的流行勢不可擋，但是批評的聲音也很錯雜。文章和評論就電影的優(yōu)點
和成功在很短的時間里就見諸報端。
尤其，當深入探究花木蘭的改編過程，出品機制，詳細結果和中美關于電影的批評
反應，我可以明確電影所稱的兩個重要問題：花木蘭是根植于中國傳統(tǒng)的文化改編結果，或者是為了國際市場而包裝的混合產品？ 還是支持男女平等的女性典型角色，或者20世紀后期女權主義者的錯誤女權思想的反映？最后，我通過迪斯尼公司關于木蘭故事的全球推廣確定了木蘭故事的結局。
一個文化產品，還是混合產物？
作為一個創(chuàng)新的產品，迪斯尼的木蘭用其迷人的情節(jié)，動人的角色和復雜的劇情以
39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_動畫片花木蘭
及景色設計贏得了廣大觀眾的心。一部擁有許多適合兒童的音樂元素的動畫電影需要文化適應的過程，這種文化交際不只包括文化，還包括兒童閱讀及理解的方式。
陳稻文稱這種做法的一個過程是由一個文化在其相互接觸和轉化成另一個形式的
途徑，在一個文化達到自己的另一目的。汪琪和岳玉葉形容這個過程中，通過一個熟悉的敘事不只是而是文化的奇特性，但所有的元素也保證了整個觀眾群體的理解。由于mul—tinational工作室的第一動畫公司，起源于中國故事花木蘭，連同其續(xù)集木蘭二（2005），將花木蘭的故事的性質和適應當代年輕人以及他們的家庭，國家和國際。公司利用已成為迪士尼童話和民間故事為形式結構的故事線：年輕的主角在經歷失望后，再從他/她的生活過程中找尋一個真正的自我。在對抗邪惡的挑戰(zhàn)時是整個故事的高潮，男女主角終于實現(xiàn)了個人價值并證明他或她對世界的價值。他的動畫和花木蘭取得了的良好的國際聲譽。在過去，這樣的公式已被迪士尼的娛樂企業(yè)證明是成功的，這是針對主要是白人，中產階級美國家庭觀眾。在二十一世紀，在不斷的國際交流中，類似的童年或年輕大冒險一類的故事還在繼續(xù)。現(xiàn)代技術，廣告，和宣傳渠道幫助快速取得全球范圍的魅力和迷人的包裝“神奇王國?！彪m然花木蘭大體上符合中國民間“歌謠”結構的敘述基本要素，但它對劇情元素和重新整合，卻強調這種為家族榮譽而戰(zhàn)，個人的成功的冒險。與之相關的文化和思想斗爭，性別，所有這使得它更容易與觀眾群體產生不同的共鳴—不同的文化。作為本章提出的題詞，迪士尼臨—生產的進一步闡述個性和動機突出“普遍的主題“花木蘭的故事：實現(xiàn)更大的利益和重要的從個人的價值觀出發(fā)。它成了迪士尼生產出來的全球性的符號，這些故事在本國文化已經經受了時間的考驗。作為一個迪士尼的努力超越音樂喜劇配方由小美人魚（1989）和美女與野獸（1991），阿拉?。?993），和其他有助于拓寬多樣化的題材的迪士尼的作品。在木蘭和她的故事保留了這樣的制作方式，正好迎合國際電影市場。
在制作電影花木蘭的時候，該公司制定的一系列戰(zhàn)略計劃從而來充分體現(xiàn)了該電影的文化底蘊?！八麄冊谇捌谥谱魉婕暗闹饕藛T——制片人，導演，設計師以及藝術總監(jiān)等，對其所設定的電影“風格”、設計的人物自然屬性和人物個性的設計，還有聲樂的選擇都如此。正如迪斯尼公司建立了專業(yè)的制作團隊，還有前往澳大利亞迪士尼公司的研究，只要有可能，一個有創(chuàng)意的工作團隊所制作的動畫和木蘭的獲得了實際的國際聲譽。
在前期的制作過程中，這一部分調查已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994年的六月到七
月，迪士尼工作室派出有十名工作人員的小隊到中國進行一個為期三周的訪問進行研究。核心成員有Pam Coats（制作人），Barry Cook （校對），Ric Sluiter（藝術總監(jiān)），Mark Henn（動畫片花木蘭的動畫監(jiān)督），以及Robert Walker等人一起到中國試著來感受和發(fā)現(xiàn)產生木蘭這個人物的文化背景以及根源。
他們參觀了長城，大同市，洛陽，西安，嘉峪關，敦煌，和桂林，并且主要游覽一
般著名的旅游景點，特別是北魏一些特定的歷史文物以及追蹤與木蘭英雄事跡在一個層面上的文化遺產，這個行程就是對即將上映的電影的根源表示的尊重和帶動中國動畫界的新氛圍。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講，這種直接觀測傳統(tǒng)景觀和建筑上的啟發(fā)在影片的藝術設計上能帶來很大的收獲。
他們使用彌漫著中國傳統(tǒng)的“詩情畫意”的繪畫，這一指標奠定了動畫的背景設置
風格。他們在動畫中花木蘭家的房子的設定中使用了繪有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屋頂結構和故宮的顏色和色調的中國式繪畫。
這雖然只是一個小細節(jié)，但是木蘭家的大門以及花園都在背景設置上體現(xiàn)了很濃的
中國風味。他們藝術團隊在人物服飾的研究上不僅是基于他們的研究而且融入了他們在中國的旅程中對建筑與景觀的觀察和理解。
動畫制作的一個關鍵人物他也參加了這次中國之行，他說：“這次中國之行給了我
機會去到木蘭生活的地方，并且可以想象她是怎樣生活還能感受的她的家庭和國家， 這是我們在理解木蘭的性格發(fā)展的過程中是很關鍵的”
Henn的話語清楚的告訴了我們與在有中國傳統(tǒng)的當?shù)氐奈幕闹苯咏佑|中激發(fā)了
他的想象力。所以，這些風景、故事、記錄和經歷積聚在這次行程中為電影的設計保留了很重要的資源。在制作的過程中，迪斯尼工作室利用所謂的“跨文化的參照機制”聘請亞洲和亞裔美國藝術家和演員，目的是增加更多的中國的元素加入。例如， 臺灣的著名動畫設計藝術家張振益在動畫片木蘭中發(fā)揮了關鍵作用，在塑造人物設計上利用“中國古代繪畫，素描，雕塑作為靈感。
此外，中國—美國編劇麗塔蕭的一部分，編劇團隊幫助安排敘述以及人物的演講。進一步的更多的使用美國亞裔演員和女演員的聲音（例如溫明娜是說話的聲音，李薩隆加為歌唱的聲音，木蘭，B，D黃李尚書，弗里達之沈夫人），喜劇的配角木須龍作出努力讓木蘭成為英雄，所以他能恢復他的工作，并成為家庭的守護神。
Mulan's Legend and Legacy i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extracts）
Lan Dong
Publication Year: 2011
Mulan, the warrior maiden who performed heroic deeds in battle while dressed as a male soldier, has had many incarnations from her first appearance as a heroine in an ancient Chinese folk ballad. Mulan‘s story was retold for centuries, extolling the filial virtue of the young woman who placed her father's honor and well-being above her own. With the publication of Maxine Hong Kingston‘s The Woman Warrior in the late 1970s, Mulan first became familiar to American audiences who were fascinated with the extraordinary Asian American character. Mulan‘s story was recast yet again in the popular 1998 animated Disney fffilm and its sequel.
Mulan has been reinvented repeatedly in both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so that her character represents different agendas in each retelling—especially after she reached the western hemisphere. The dutiful and loyal daughter, the fierce, pregnant warrior, and the feisty teenaged heroine—each is Mulan representing an idea about female virtue at a particular time and place.
In Asia, ffilm versions of Mulan‘s story appeared through much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and long before the animated versions. In China, for example, two ffilms appeared in 1927: the Minxin Ffilm Company‘s Mulan congjun (Mulan Joins the Army) and the Tianyi Ffilm Company‘s Hua Mulan congjun (Hua Mulan Joins the Army).
In 1939, the Huacheng Company in Shanghai released Mulan congjun (Mulan Joins the Army). In subsequent decades, two ffilms with the same title appeared: the Bei-jing ffilm Studio released a ffilm of the Yu opera performance titled Hua Mulan in 1956, featuring the famous opera singer Chang Xiangyu in the leading role, and the Shaw Brothers in Hong Kong released their ffilm.
Hua Mulan in 1964. these early live-action adaptations interpret Mu-lan‘s tale in diferent ways toserve particular purposes: for example, the 1939 ffilm boosted people‘s spirits with the image of a patriotic heroine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and the 1956 ffilm promoted the political agenda of ―women holding up half of the sky‖ with a strong female character. these ffilms, all revising Mulan‘s character and enriching her story, are
little known outside China.
Although Disney Company‘s animated ffilm Mulan (1998) has enjoyed worldwide distribution, publicity, and popularity, the Disney Studio is neither the first nor the only production company to undertake such an effort. In the 1990s a few other animated direct-to-video U.S.ffilms adapted Mulan‘s legend. The Secret of Mulan, a feature animation produced by United American Video Entertainment in 1998, incorporates Mulan‘s tale within the world of nature by portraying the charactersas six-legged caterpillars and depicts a defensive war in which Mulan protects her kingdom against the invading troops led by the evil Mala Khan. he choice of animal characters, a noticeable departure from the ―Ballad,‖ is a creative and friendly way of retelling Mulan‘s story to chil-dren, especially within younger age groups; the specific choice, however, dramatizes gender difference, cross-dressing, and the main character‘s entry to adulthood through the natural process of transformation: a caterpillar turns into a butterly.
With the target audience of children in mind, the ffilmmakers avoid direct portrayal of violence even though the ffilm is about war, which echoes the condensed depiction of Mulan‘s military experience in the ―Ballad.‖ Instead of showing bloodshed and the brutality of the combat, the Secret of Mulan depicts the battles in a suggestive and symbolic manner, a technique that makes it suitable for young viewers.
In the same year when Disney premiered Mulan, Django Studios produced the Legend of Mulan, an animated ffilm adapting Mulan‘s story.
Springboard Home Entertainment released the DVD with a worldwide distribution that includes such bonus features as music, puzzles, games, and screen savers. This ffilm presents an interesting combination of inadequate ffilm presentation and creative plot elements in terms of reimagining Mulan‘s tale. Overall, the production quality of this animation is poor. theffilm lacks dynamic images; the pictures on the screen are quite static. For most of the ffilm, the sound effects are almost inaudible compared to the characters‘ dialogue. the pace is very slow, presumably for the sake of young children, yet the use of profanity and the direct porrayal of violence and bloodshed on screen suggest the ffilm‘s unsuitabil-ity for a young audience.
As the Disney Studio‘s first animated feature containing a Chinese lead character, Mulan, since its premiere at the Hollywood Bowl in 1998, won success at the box oice and exerted a strong cultural inluence. Moreover, Mulan has won a num-ber of awards and nominations.
Walt Disney Pictures‘ film Mulan introduced the character to a significantly broader
range of viewers through its wide circulation in the international film market and its promotion aimed at the whole family, a strategy that advanced Mulan‘s international fame.
Mulan/Hu-A quickly climbs the ladder from a soldier to a captain and then to a general. Modifying the cross-dressing element in the ―Ballad,‖The Secret of Mulan dramatizes Mu-lan‘s transformation from a cross-dressed prepubescent caterpillar to an adult female butterly while she is in the midst of warfare. Hereater she wins the decisive battle in her female form. At the end the prince, a male butterfly who is also the military commander-in-chief for the kingdom, tries to make sense of the combination of the courageous, loyal Hu-A and the intelligent, beautiful Mulan.he closing shot of the two butterlies lying and dancing side by side suggests a promising future for Mulan and the prince.
The Disney Company has led the way in revolutionizing folk and fairy tales into a modern competitive and proitable business through the process of what Jack Zipes has called ―commoditization‖ (Fairy Tales, 197). he presence of Mulan-themed products in chain stores, shopping malls, fast-food restaurants, and superstores has maximized potential customers‘ exposure to the Disney universe‘s film commodity. he film Mulan has been released in many countries and regions, including the Chinese-speaking regions of mainland China, Taiwan, and Hong Kong and has been dubbed into thirty-ive languages, including Mandarin and Cantonese, therefore signiicantly promoting Mulan‘s international fame.
The popularity of this Walt Disney feature animation is overwhelming. Critical reaction, however, is mixed. Articles and reviews published shortly ater Mulan‘s release speak to the merits and success of the ffilm.
Speciically, by looking closely at the preproduction stages, production mechanisms, particular sequences in Mulan, and critical reactions to the film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I can address the two crucial questions about the film‘s claims: Is it a cultural adaptation rooted in Chinese tradition, or is it a hybrid product packaged for an international market? Is it a feminist text endorsing a female role model, or is it an early twenty-irst-century postfeminist discourse relecting a false feminist consciousness? Finally, I assess what happens to Mulan‘s story ater its global distribution by the Disney Company, a media giant with multinational resources and distribution networks.
A Cultural Product, a Hybrid Product.
An innovative production, Disney‘s Mulan wins the viewer‘s heart with its captivating
39從《木蘭辭》與迪斯尼動畫《花木蘭》看中美文化差異_動畫片花木蘭
storylines, attractive characters, and intricate set-ting and landscape design. An animated film that incorporates many musical elements for children usually requires a process of acculturation that resounds across not only cultures but also the ways children are meant to read and interpret the film text.
Joseph Chan calls such an approach ―transculturaion,‖ a process by which one culture is transformed by another in their mutual encounters and a form of cul-tural borrowing in which one culture reconigures another for its own purposes (225, 228). Georgette Wang and Emilie Yueh-yu Yeh describe it as ―deculturalization,‖ a process through which a familiar narrative pattern not only deemphasizes all the elements that are culture speciic but also guarantees comprehension across viewer groups (178).
As the multinational studio‘s irst animated feature film that stems from a Chinese story Mulan, together with its sequel Mulan II (2005; direct to video), transforms Mulan‘s character and story to accommodate contemporary young audiences as well as their families, American and international.he company uses what has become the Disney fairy or folk tale formula to structure the story line: an adolescent protagonist disappointed by his or her present life embarks on a journey or process in search of a true sense of self. Ater a confrontation with a certain embodiment of evil or challenge as the climax, the hero or heroine inally achieves individual fulillment and proves his or her value to the world. He or she of animation and mulan‘s international fame /167is usually rewarded with a marriage or a promising coupling that closes the film narrative (Zipes, ―Once Upon a Time,‖ 110–12; McCallum 118). In the past, such a formula has proved successful for Disney‘s entertainment enterprise, which is aimed at a predominantly white, middle-class American family audience. At the turn of the twenty-irst century,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of such a childhood or young adulthood adventure was systematically continued. Modern technology, advertising, and promotional channels help accelerate the speed of the fashion cycles and ensure the global reach of the charm and enchantment packaged by the ―Magic Kingdom.‖
Although Mulan does adapt some basic elements of the Chinese folk ―Ballad‖ to structure its narrative, it modiies the plot elements and reimagines the characters to highlight such timely and common agendas as family honor, an individual‘s successful adventure, and issues related to cultural and ideological struggles over gender, all of which make it more likely to resonate with viewer groups from different cultures.
As the epigraph to this chapter suggests, the Disney production‘s further elaboration of character and motivation highlight the ―universal theme‖ of Mulan‘s story: realization of
the greater good and important personal discovery are oten linked to an individual ‘s sacriice (Schnedier qtd. in Kurtti 23). Joseph Chan elaborates, ―[t]he adaptation of foreign stories serves at least two organizational functions: It adds variety to Disney‘s produc-tions, giving it a more global image; and it reduces the risk of production because these stories have stood the test of time in their home cultures‖ (231).
As one of Disney‘s endeavors to move beyond the musical comedy formula initiated by he Little Mermaid (1989) and repeated by Beauty and the Beast (1991), Aladdin (1993), and others, Mulan helps widen and diversify the subject matter of Disney‘s productions (Canemaker 231). In this film, the Chineseness within the character Mulan and her story has been retained strategically while readjusted to cater to the international film market.
When making the ffilm Mulan, the company undertook a strategic plan to validate the ffilm‘s cultural heritage. ―he pre-production pe-riod involves the key personnel—producer, director, designer and art director—deining the proposed ?style‘ of the ffilm, and determining the nature of the characters, their personalities and design, and possible voice-casting options‖ (Wells, ―I Wanna Be like You-oo-oo,‖ 145). As part of an approach established by he Rescuers Down Under (1990) production team, who went to Australia for research, the Disney Company systematically sends, whenever possible, a creative group to the actual 168 / of animation and mulan‘s international fame location of a screen story; this component has become an integral part of its preproduction filmmaking process (Kurtti 45).
In June and July 1994, the Disney Studio sent out a team of ten employees to China for a three-week trip to conduct the research. he core production crew of Mulan—Pam Coats (producer), Barry Cook (codirector), Ric Sluiter (art director), Mark Henn (supervising animator for character animation of Mulan), Robert Walker, and others—attempted to discover and recover the cultural environment in which Mulan and her legend are rooted. they visited the Great Wall, Datong, Luoyang, Xi‘an, Jiayu Guan, Dun-huang, and Guilin to see the generally renowned tourist sites as well as particular historical relics of the Northern Wei Dynasty and trace the cultural heritage of Mulan and her heroic deedsOn one level, the preproduction trip was a way to show ―respect‖ to the cultural origin of the upcoming ffilm and to help claim a Chinese atmosphere for this new feature animation.
On another level, these di-rect observations of the traditional landscape and architecture inspired many aspects of the ffilm‘s artistic design. he use of the ―poetic simplicity‖ (to use Pam Coats‘s phrase) that pervades traditional Chinese painting appears to have served as a general guidepost in designing the background setting of the ffilm. he
reproductions of the curved lines of the rootop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architecture infuse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Fa family house and the Imperial Palace with colors and shades in Chinese painting.
Although a small detail, the Moon Gate construc-tion leading to the Fa family‘s garden contributes to the Chinese lavor of the ffilm‘s setting. he artists on the production team created the set-tings and costumes based on not only their research but also the Chinese architecture and landscape that they observed and absorbed on the trip.
Mark Henn, a key animator who joined the touring team to experience its cultural adventure in China, remarks: ―he trip to China gave me a chance to be in Mulan‘s home country and imagine how she would have lived and felt about her family and country. this was key to my understanding and development of her character‖ Mark Henn, (qtd. in Schroeder and Zoehfeld 56).
Henn‘s words state clearly that this direct encounter with the local culture and traditional sites in China stimulated his imagination. thus the scenery, stories, records, and experiences gathered on this preproduction trip in-deed served as sources of inspiration in the ffilm‘s design. During the production process, the Disney Studio utilized the so-called ―cross-cultural referencing mechanisms‖ by hiring Asian and Asian American artists and cast with the purpose of adding more Chinese touches to the ffilm (Joseph Chan 236). For example, the Taiwan-born of animation and mulan‘s international fame / 169artist Chen-Yi Chang played a key role in shaping the character designs that utilized ―ancient Chinese paintings, drawings, and sculptures for inspiration‖ (Schroeder and Zoehfeld 45).
Moreover, the Chinese Ameri-can scriptwriter Rita Hsiao was part of the screenplay team and helped arrange the film‘s narrative as well as the characters‘ speeches. Further-more, the production used Asian American actors and actresses as voice talents for most characters (Ming-Na Wen as the speaking voice of Mu lan, Lea Salonga as the singing voice of Mulan, B. D. Wong for Li Shang,
Soon-Tek Oh for Fa Zhou, Freda Foh Shen for Fa Li, for example), with the exception of Eddie Murphy as the comical sidekick Mushu, a travelsize dragon from the Fa family temple who tries to make Mulan a hero so that he can resume his job as the family guar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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